一個冬季晴朗的早晨, 漫步在八通關大草原, 看著遺址上的舊建物懷古幽情, 撿到一支發白的水鹿角, 或許是我前一天匆匆趕路, 卻沒能走到大水窟山屋, 老天同情給的安慰獎.
天氣真的很好, 冬季枯黃的箭竹在藍天的襯托下, 生命力像是土壤中的水氣蹦冒出來. ─凍拔─. 八通關大草原就在金門峒斷崖的上游, 若干年後, 向源侵蝕的結果, 恐怕這片大草原也會隨滾滾黃土一落千丈.
有機會的話, 應該找一天從草原上玉山. 獨行者除了經常自言自言外, 也很常做白日夢. 其實我一直在懷疑, 撿到鹿角這事, 到底是老天給的鼓勵? 還是勸我不要再做"一天從東埔走到大水窟山屋"這樣的夢.
上回貪睡, 沒能成行, 這回不敢睡, 凌晨2:30從東埔吊橋旁的停車場出發, 正午走到中央金礦山屋. 時間其實是充裕的, 從杜鵑營地, 南營地到大水窟山屋, 再走五, 六小時就到了. 但意志力薄弱的我, 捱不過這優美溪水的誘惑, 停下腳步吧, 暢飲甘泉, 洗個臉, 泡泡腳, 在暖冬的陽光下打個盹兒有多舒服.
今日山屋我包場, 連隻老鼠也不見蹤跡. 這份寧靜, 清幽, 也許正是喜歡獨自登山者所追尋的逍遙自在. 只是任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, 我愈來愈發現自己並不喜歡"爬山", 我一心嚮往到大水窟山屋住幾晚, 觀看大草原上的絢麗星空; 我也想留宿白石, 屯鹿池畔, 與成群不怕人的野生水鹿近距離接觸. 但是要走到這些景點, 再回到俗世人間, 來往都得花上數天的時間, 每天背著十幾公斤的裝備, 花上十幾個小時走上十幾或幾十公里路...
然而登山這種活動, 還是需要不斷的用"身體"去學習, 行前就算做了再多的準備, 沒有實際走一遭, 是沒辦法了解自己的雙肩到底能承受多重的負擔, 雙膝能上下多少千米的落差, 遇到突發狀況, 困難的地型, 要如何冷靜的分析和處理.
路, 不斷的走就會到達目的地. 自己一個人說走就走, 想停就停. 走著走著, 這一次旅程也將告一段落, 大水窟山屋改天見吧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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